When I come to the end of the road 當我的路走到盡頭時，
And the sun has set for me 在夕陽為我沈落之處，
I want no rites in a gloom filled room 我不想要滿堂憂傷的儀式，
Why cry for a soul set free? 為何替得到自由的靈魂悲哭？
Miss me a little, but not for long 請稍微想念我，但是別想太久，
And not with your head bowed low 想我時也別深深垂首。
Remember the love that once we shared 記住我們曾經擁有的愛。
Miss me, but let me go. 想我，可是讓我走。
For this is a journey we all must take 因為這是我們全會踏入的旅途，
And each must go alone. 每個人都一定要孤身上路。
It's all part of the master plan 這全是生命藍圖中的一環，
A step on the road to home. 往歸鄉路上必經的一步。
When you are lonely and sick at heart 當你孤單心痛的時候，
Go to the friends we know. 請去找我們以前的朋友。
Laugh at all the things we used to do 笑談我們做過的種種趣事。
Miss me, but let me go. 想我，可是讓我走。
最近參加了兩個朋友家長輩的告別儀式。這兩位逝者都非常有福氣：以九旬高齡在睡夢中安詳辭世，子女孝順，兒孫繞膝。雖說老人家得享遐齡，但在生涯的最後幾年，總是會行動不便，必須靠人照護；所以親朋好友在萬分不捨及哀傷中，也難免讚嘆他們的福壽全歸，將思念化為深深的祝福。在其中一個儀式上，安排有「不要站在我墓前哭泣」（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這首英詩改編的歌曲「化為千風」演唱。我以前翻譯過這首小詩，裡面真摯樸實的情感，讓這首詩歌傳唱不絕：
請不要站在我墓前流淚。
我不在那裏，我沒有入睡。
我是吹拂的清風千縷……
「化為千風」的作者，是一位平凡的美國家庭主婦。詩中以亡者的口吻，囑咐生者不要哀傷，讓我想起一首精神風貌非常類似的詩「讓我走」，也是亡靈給親友的叮嚀，充滿了溫馨的情誼和豁達的生死觀，令人動容。
「讓我走」的作者是誰？是個頗有爭議的問題。很多人說是十九世紀英國女詩人克莉絲汀娜．羅塞蒂（Christina Rossetti）。羅塞蒂的確寫過許多有關死亡的名詩（我曾經翻譯過其中一首「回聲」），「讓我走」一詩也頗爲近似她淒美婉約的風格；但是因為此首詩沒有收錄在羅塞蒂的作品集裡，所以有些人覺得不是她寫的。這首詩另外有個比較少見的版本，倒數第二句不同，是 And bury your sorrows in doing good deeds，有少數人認爲是美國詩人 Edgar A. Guest 的作品。當然也可能就像「化為千風」一樣，是某一位普通小民靈感泉湧之作，實際的情形大概是不可考了。無論「讓我走」是誰的作品，詩中的殷殷深情都非常暖心療癒，所以在這裏翻譯出來，和大家共享。
（文中風景照片為母親遺作，攝於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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