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oad Not Taken – Robert Frost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兩條路在黃葉林中分歧，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可嘆我無法兩者都挑。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單身行路的我久久佇立，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向其中一條極目望去，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直看到被林木掩住的轉角。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然後我走了另一條路，一樣美麗，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而且還或許更加合宜，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因爲它青草萋萋看似乏人問津；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雖説兩條路上行人來去，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踩踏的程度其實相差無幾。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當天早上兩條路同樣被落葉覆蓋，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沒有黑色的足跡沾染。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啊，頭一條路留待改日再來！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不過我知道前路如此綿延連帶，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以後恐怕再也無緣重返。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很多很多年以後在某處，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我會嘆息著將此事提起：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森林中的路分岔成兩條，而我 –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我選了較少人走的那條路，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於是再來的一切都迴然相異。
羅伯特．佛洛斯特（Robert Frost，1874～1963）是美國最主要的詩人之一，而「未行之路」（The Road Not Taken）則是他最知名的作品，很可能是美國文學史上流傳最廣的詩作。「未行之路」的內容看似非常簡單，但是意義深遠悠長，值得深思。很多人把它解讀成：詩人鼓勵世人勇敢抉擇比較少人行的道路，開拓出自己的未來；甚至引申為弗洛斯特自己走上了專業詩人這條冷門的路，終於成爲一代宗師。
我自己在以前一篇格文「道路的抉擇」中，也曾經表達過上述的意思；但是還有不少人，做了更深層的思考，指出詩中明明白白地說過：在詩人所能看到的範圍內，仔細衡量之下，兩條路被踩踏的程度，其實相差無幾，並不存在哪一條更不受人青睞的分別。他在日後囘想起來，可能會自稱選了較少人走的那條路，不過這就像人生所有抉擇一樣，在一條十字路口，任何人能夠看到的未來，都是很有限的，並不容易細分哪一條更冷僻、更困難。這其中的況味，真的是越想層次越多、意義越深，這首詩迷人的地方也就在此。
有些講究格式的英詩譯者，在翻譯時會依原作步韻， 也就是原詩的那幾句互相押韻，譯詩就在這幾句的句尾，放進同樣格律的韻腳。這種做法我以前並未嘗試過，因為英詩有些押韻的方式，例如ABBA的韻腳，和中文詩押韻的慣例不太合，所以我仍然習慣沿用較傳統的押韻法；而且坦白說，技術上也比較容易。不過「未行之路」的格式比較特別，每一段有五句，在中文詩（尤其是古詩）中較少見，所以這次我就做了個新嘗試，採用原詩ABAAB 的韻腳形式來翻翻看，還希望各位同好不吝指教。
（文中風景照片是家母遺作，攝於歐洲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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