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女兒安安中文這些年來,說不上「聽說讀寫」並重,而是在「讀」這個方面花的時間精力極大,至於「寫」就點到為止而已。安安雖然可以抄寫中文字,卻不具備默寫的能力,只能用拼音打字寫作;而且我沒有教過她如何寫文章,更沒安排她上任何作文課程,但是可能因為她一直有在大量閱讀,以及不斷通過和我一起編故事(相關格文見此)訓練口語能力的緣故,竟然有辦法在十一歲那年,自行寫出一篇「還珠格格讀後感」,並在「世界日報」的兒童版刊了出來。後來她在報紙編輯的鼓勵之下,又寫了一篇「不尋常的一年」,參加世界日報的全國徵文比賽,獲得了十九歲以下青少年組的入圍獎。
大部分人讀到這裡,都應該覺得安安會在大受鼓舞之下,繼續不斷地寫出各種中文作品;不過安老闆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異類,在下來的三年中(11-14歲),她幾乎沒有再寫任何中文文章。我也不怎麼勉強,就只是繼續基本功的訓練,包括廣泛閱讀和口語能力的培養;一直到她和學伴阿傅八年級下學期時,才又開始讓他們寫作文。剛開始時是寫一些知名作品的讀後感,其中有一篇安安寫的「西遊記讀後感」,雖然是被華人學生寫爛了的題目,但是我覺得她的看法比較現代,還蠻新鮮的;就在略微修改語詞、把文章刪到接近要求的字數之後,寄到世界日報去投稿了。
世界日報的兒童版,仍然是由三年前曾經佛心鼓勵安安的高主編主持。我在投稿的電郵上,稍微寫了幾句話,感謝她當年的鼓勵;高主編也很暖心地回信:「很高興再次收到高雯的來稿,我們將安排“西遊記讀後感“於10月8日刊出,但因版面有限,文章有所刪修,還請見諒。」(安安這回用的是中文本名)。這實在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世界日報的兒童版,字數限定在800字,但是安安寫得太長,即使我刪掉不少句子,仍然還有828個字。承蒙主編不棄,幫忙修改到660字,最後刋出來的版本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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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是講唐三藏和三位徒弟去西天取經的故事。這三位徒弟是孫悟空,豬八戒,還有沙悟淨。這隊人馬浩浩蕩蕩,一路上遇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妖魔,但全被三個弟子收拾得一乾二淨。
西遊記裡面我印象最深的是豬八戒。豬八戒口才好,能夠輕易煽動人心,但他常常在不適當的情形下使用這個才能,例如故事裡的白骨精變成老弱人士,屢次被孫悟空發現,然後打死,可是唐三藏卻不相信,以為孫悟空在做傷天害理的事。豬八戒原本應該幫著解釋誤會,但他反而講了很多挑釁的話,挑撥孫悟空與唐三藏的關係。我認為豬八戒這種人不可靠,常常會惹出很多事。
而且豬八戒懶惰、貪吃又愛睡覺。當唐三藏叫他去辦事時,他就躲進草叢睡覺;當唐三藏被俘虜時,他也是在睡覺。這麼粗心大意的人,在故事裡是會惹出很多搞笑情節。
我覺得這本書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豬八戒與女人之間的關係。首先豬八戒是個變態,看到女生就不由自主地去騷擾,這樣的行為造成很多不良後果。例如:豬八戒碰到如來佛試探三個弟子的三個女生,她們貌美又優秀,豬八戒立刻就迷上了。沒想到這三個女生會戲弄他,把他搞得團團轉;還有故事後來出現的蜘蛛精,全都是漂亮女生,豬八戒就放下警惕之心,想接近她們,結果馬上被打敗,沒辦法救出被俘虜的唐三藏。
社會上也有像豬八戒這樣的人。有些懶惰蟲會利用口才說服上司,讓自己升官,使得那些每天辛苦工作的人十分怨恨;甚至也有在工作場所騷擾女同事的,用甜言蜜語的話去勾引她們。如果闖禍的話,就花言巧語地逃避責任。
總之,豬八戒是會吸引麻煩的磁鐵。只是,在故事裡面有這樣的人物才有趣,在真實生活裡,離這種人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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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是世界日報的版面截圖。三年前安安的「還珠格格讀後感」登出來時,兒童版還佔有整個版面,文章同時用簡體和繁體刋出;但是近年來可能因為節省版面,採用繁體和簡體版在不同日期交互刋出的做法。安安的文章剛好輪到簡體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比較不習慣讀簡體字的親友,就只看上面的文章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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